“ 如果我有孩子,我会跟TA说:难过的时候就哭,可以哭给爸妈看。在外面你需要独立且坚强,但在家里你可以脆弱。
因为在这里你有父母。”
第四章 世界的样子
97.粉碎性骨折
母女两在家这么不冷不热了过了几天,爸爸回来过年了。回来置办年货贴对联喜签,天天妈妈不上手,都是天天和爸爸忙里忙外。
虽然被嫌弃但也办下来了,喜气洋洋的可以过年了。
2008年,农历鼠年大年29,天天和爸爸去买除夕要吃的菜,路过运动品区天天看到有轮滑鞋。她其实挺想要个轮滑鞋的,但之前爷爷奶奶、爸爸妈妈都觉得这东西太危险了,万一受了伤影响学习。而且天天从小在号学校里,初中高中都是那些成绩垫底的坏孩子才偷偷出去玩轮滑,天天也没坚持要。爸爸去买调料,天天站在一双天蓝色的轮滑鞋前面看了好久。
爸爸买完东西看到天天站在那里不动,走过来问:“你想要轮滑鞋吗?”
天天说:“我可以买吗?我有奖学金,我可以自己买。”
爸爸说:“想买就买呗,爸爸给你买。但你没玩儿过要注意别摔倒,这大冬天的到处都结了冰。”
天天开心地抱了抱爸爸,就挑了那双她一眼看中的天蓝色的。回到家天天就迫不及待地换上了,爸爸仔细给她戴上护具,叮嘱她要是觉得自己要摔倒了就尽量屁股着地用手护住头,千万别着急用手撑。
天天点头,爸爸还是不放心,让她先学着扶墙走,稳当了再出去。
天天真是没玩儿过,扶着墙也走不稳,颤颤巍巍的。妈妈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:“你这多大了还玩儿这些,赶紧脱了,这摔了有你疼。”
天天说:“几岁的小孩儿都能学得会,我也没问题的,等我待会儿滑给你看!”果然不久天天就能滑起来了,不用扶墙也滑得很顺溜。
天天太开心了,之后就一直穿着它滑来滑去,感觉自己能飞起来。
虽然看着成年了到底还是个孩子,还会为了这些小小愿望得到满足而欢欣雀跃。
隔天除夕,天天穿着轮滑在楼下晃荡,爸爸喊她回来准备吃晚饭,天天高兴地应了。出了电梯滑到家门口要跨过门槛,天天没注意轮子踩空身体失去了平衡,整个人往后倒。
紧急关头天天不记得要屁股着地了,她伸出手撑住了自己。
一声脆响,天天知道自己的骨头断了,左手。她抬起手,看到自己的左手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着,不觉得疼。
天天喊:“爸爸,快来,我的手断了。”爸爸在厨房做饭没听到,天天又喊了一声。
妈妈出来看到天天的手腕给吓着了,尖叫着喊:“老赵你快出来,天天手断了。”又赶紧过来搀着天天紧张地问:“还有其他什么地方摔到了吗?”其实没有,要摔的时候天天用手撑住了,没摔着。
天天安慰道:“没事,不疼,去骨科接一下就行了。”
爸爸出来了,赶紧开车带着天天去医院。嘿,年三十的医院居然很忙,骨科也很忙,很多摔倒了老人在等着正骨。天天拍完片就一直等着,手腕到手指整个肿得像馒头,神经慢慢反应过来,天天开始觉得手腕断的地方很疼。
爸爸一直在旁边说:“别哭啊,我女儿是最坚强勇敢的。你这估计是脱臼了,正正骨就行。”天天忍着眼泪,最终也没哭出声来,她觉得她要坚强给爸爸看,哪怕她真的很疼。
等了不知道多久,疼得天天快忍不住了才终于轮到她。医生一看片子:“你这手腕差不多90度直接折断啊,不是手腕脱臼啊,是粉碎性骨折啊。”
天天爸慌了:“那怎么办?要不要换个老医生来?”
天天爸说完了又怕医生听了不舒服,赶紧又接着说:“大夫你别生气,是怕孩子以后用手受影响。”
医生看着很年轻估计也就30左右,圆圆脸蛋有点婴儿肥,挂着个圆框的眼镜显得更加年轻。他圆圆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着光,不像别的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们那样满眼麻木。
他眼里还有锐气,看片的时候还会嘶地吸一口气,说:“这很疼啊。”
他能感受你的痛,他,还有慈悲。
听天天爸这么说医生也没生气,笑了笑说:“能理解,肯定都是希望找有经验的大夫的嘛。但今天年三十,哪个老大夫会今天值班呢?你别担心,我家祖传治骨科的,我大学也专门学的这个。我看着年轻但工作好几年了,娃娃脸不显年纪。她的片子我看了,矫正难度不太大,她又年纪小,只要好好养着是能基本恢复的,但以后左手肯定就会不太使不上劲儿。”
天天听了快哭了,爸爸安慰:“没事没事,是左手不影响,你也不干什么要用左手使力的活儿。”天天点点头。
医生让天天爸从后面抱着她,勒紧点,待会儿正骨很疼,要把身子固定好防止她让开。天天爸从后面死死勒住天天,医生拉起天天的左胳膊,天天紧张地咬牙,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。
医生说:“来来,放轻松,我就看看,这会儿不给你接。你跟着我深呼吸。”
天天跟着医生做了几个深呼吸,医生突然拉起天天的手,用力一掰,咔嚓,接回去了。
天天疼得眼泪立刻就涌出来了,太疼了,天天眼泪哗哗地看着医生给她上药上石膏上夹板,把她的胳膊吊起来。
医生忙完了,拍了拍天天的石膏:“挺坚强的,都没哭出声来。给你接好了以后要好好养,伤筋动骨一百天,你这胳膊一百天不能使劲儿,听到没?”
天天点点头,医生说:“那回去吧,赶紧回去吃年夜饭,左手伤了不影响吃饭,回去多喝点骨头汤。走吧,2009会否极泰来的。”
天天说:“医生你也早点回家吃年夜饭,新年快乐!”
医生可能也没想到天天还有心思祝他新年快乐,愣了一下,抬起头看着天天:“快乐快乐,年年快乐,天天快乐。”透过镜片能看到他暖暖的目光。
天天和爸爸领完药回到家,妈妈在门口等着。一看这吊着胳膊就急了:“让你不要玩儿你偏不听,你看看这断了吧!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!”
天天说:“妈,没事,不觉得疼,养两天就好了,快回去吃饭吧,好饿呀。”
屋里桌上摆了一桌子菜,这会儿已经冷了。爷爷奶奶叔叔婶娘年年都在。看天天吊着手奶奶很担心,叔叔对天天爸说:“怎么让女孩子玩儿这个?你是觉得天天还不够上天?”
天天爸看看天天,说:“看她看着轮滑很想要的样子,也没想到会摔了。”
天天妈听了就来气:“她想要你就给她买?她要上天你带她去吗?还觉得天天不够野吗?”
天天不说话,默默吃了几口年夜饭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,春晚也不看了,直接回房间睡觉。
疼,好疼,这会儿一跳一跳地胀得疼,手指这时候已经肿成了紫萝卜,天天忍不住躲在被窝里呜呜哭着。
她不知道,这只是开始,接下来的几天她都会半夜疼醒,吃了止疼药也不管用。
2009年乙丑牛年,就在天天半夜的压抑的哭声里来了。
2009年会否极泰来吗?
可能不太会。
吉利话之所以是吉利话,就是因为它们不太能兑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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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晚安,晚安。
“ 她也不曾想要多少爱,就想要妈妈给自己挠下痒痒,陪她说说话,给她煮碗白粥。
但她终究没有开口说,她想让妈妈觉得她体贴。”
第四章 世界的样子
97.炒面和白米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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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哎,写这几章我真是难受。不知道你们看了什么感觉?
好想话锋一转写个小甜宠文啊,给天天安排个体贴温柔的男主,他让春风沉醉,夏蝉不烦,秋风不悲,让所有的日子都阳光灿烂。甜得让你们看着就想姨母笑。
第四章 世界的样子
99.我不喜欢我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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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哈哈哈,今天国内月末周六,但我却有空闲改文。
来拉一波仇恨,欢迎点赞留言在看。
好多天没贴,心声已经落后公众号快20章了,想一口气都贴过来,又怕字数太多你们看不完。
先贴三章。
很抱歉,只看了故事开头,坐自行车那边感觉和我很像,直接就“只看楼主”;我还想问天天是谁?高考分数和我一样。
已经接近而立的我,也很喜欢回想过去,做梦经常是那时候的事。06年之前的苦读,06-09高中的叛逆、贪玩,大学玩的更是飞起,而今因为生活压力,心中不安。大抵是因为不安才会梦到那时候的开心无虑。
今天逛逛心声,看到这个文章,莫名感慨。可惜楼主不是个男孩,如果是大底是可以喝点酒、聊个天的;女孩的话,咳咳,保命要紧。
公众号是多少啊?很喜欢楼主的文字,想关一下
哈哈哈,小命要紧
@生吃猫的鱼
天天快乐快乐呀
@苏小懒
“ 总是有些人,周身莹莹地泛着光。
她能让日子变得轻盈。 ”
第四章 世界的样子
100.秋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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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是六一呀,是秋意呀。
晚安啊
“ 布猴子还是铁猴子我们其实没有选择的余地。但我们还是要尽力去爱分给自己的那一只。 ”
第四章 世界的样子
101.布猴子和铁猴子
在学校有了朋友,天天对自己那种厌弃感慢慢变淡了一点,她好像不那么不喜欢自己了。跟妈妈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,虽然不算亲近,但至少每周能打个电话聊会儿,不会说两句就吵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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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你拥有的是一只布猴子,还是一只铁猴子呢?
晚安,周末愉快。
“那些激烈的冲突和煎熬,往往也是改变的契机。
熬过去了,世界就开朗了。”
第四章 世界的样子
102.契机
09年的时候网购远不如后来发达,物流也是。天天总打电话问家里包裹收到没。收到了又挨个打电话问,鸭血粉丝汤好不好吃。天天自己特别喜欢吃鸭血粉丝汤,砂锅第一,鸭血粉丝汤第二,每天都要吃。
5月的一天,天天在食堂吃饭,想起来给爸爸打个电话,问他们收到没有,味道怎么样。
爸爸接了电话,说:“我也正好想打电话给你的呢。鸭血粉丝味道可以,不过你妈妈现在不能吃,吃了就吐。”
爸爸停顿了一下说:“天天,你妈妈怀孕快5个月了,我们决定生下来,你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。”
天天听到了感觉自己被雷劈了,立刻就说:“我不要!你们打掉!我不要弟弟妹妹!”
爸爸很意外,说:“为什么呀?有个弟弟妹妹,将来爸妈不在了你也不孤单呀。”
天天大声吼着,声音几乎撕裂:“我不要!我不要!你们打掉!”说着就挂掉了电话。过一会儿爸爸和妈妈又打电话来,天天都挂断了没有接。
这天下午天天逃课了,她一个人待在寝室躺在床上发呆。其实看起来是发呆,但天天的脑子其实一直在快速地转。
“爸妈为什么要再生一个小孩?是因为我不好吗?”
”妈妈总是说我任性不懂事,所以他们要再生一个懂事的吗?那他们真的再生一个,他们还会管我吗?妈妈之前说所有父母都是更宠小的,比如爷爷奶奶就更疼叔叔,外公外婆在的时候也更疼舅舅。他们再生一个,肯定是更疼小的。奶奶也总说妈妈疼我是因为她只有我一个,那如果她再生一个呢?”
大家都去上课了,寝室里寂静无声,只有天天心里在惊涛骇浪。
那天晚上天天做了好多梦,一会儿梦到妈妈拦着她不让她吃零食,省给老二吃;一会儿又梦到爷爷奶奶牵着一个小孩儿在前面走,天天赤着脚在后面拼命追,嗓子都喊哑了,但爷爷奶奶都没有回头,很多乱七八糟的梦。
天天从梦中惊醒,发现自己满脸泪水。天天睁眼看着上铺的床板,眼泪顺着眼角流入了枕头。
这种觉得自己要被抛弃的感觉太过强烈,天天就这么无声地哭了一整晚,早上起床枕头都湿了一片。一早妈妈又打电话来,天天轻手轻脚地出了寝室,爬到顶楼接了。
初夏的早晨,空气中还带着露珠,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凉爽。
天天先开口,她放软了态度,语气哀求:“妈妈,你不要生二胎了,我以后会乖会懂事听话的,我再也不任性了。我很快就大学毕业了,到时候我一定会孝顺你的,我不会做白眼狼。”
妈妈说:“天天,我们觉得这个孩子跟我们有缘分,我们都没想过要再生,是之前为了做手术才取掉的节孕环。如果这个孩子不要,你永远不会有弟弟妹妹了。”
天天说:“我不要弟弟妹妹,没有就没有。你不要生了好不好?”
妈妈劝:“你现在还小,不知道有兄弟姐妹的好。等我跟你爸不在了,你在世界上多孤单啊。到时候你有什么困难了,两个人也能互相帮衬。”
天天还是坚持:“我不要,我不要帮衬,我自己过得就挺好,我有月月,我不要你再生一个。”
天天妈妈还是再劝:“你不要任性,爸爸妈妈也是为你好。”
天天听妈妈的语气,这个孩子是一定要生的了,就说:“你一定要生的话随便你,但我以后就跟你没有关系。你们不要给我打电话了,我是死是活跟你们没有关系!”说完挂了电话。
五月的清晨,朝阳初升,露水消散。天天一个人蹲在天台哭了好久,哭得腿麻了蹲不住。
天天突然想起来,可以找奶奶帮忙,奶奶一定会帮自己的。天天给奶奶打电话,求她去劝劝爸妈。
奶奶说:“天天啊,你不懂有兄弟姐妹的好。我一直想要你妈妈再生一个的,无论男女,将来都是个帮衬。过年的时候你妈妈就怀孕了,你妈妈犹豫要不要生,我劝她生的。天天,这也是个缘分啊。你也上大学了,也不影响你什么。”
天天崩溃了,奶奶也是妈妈那一边的:“原来你们都知道了,只有我不知道。你们一家人一起瞒着我!我不要帮衬,我不要我妈生,你让她打掉。”
奶奶怪她:“你说的什么话!那可是你亲弟弟妹妹,血肉至亲。你现在不懂,等你长大了就懂了。”
“我长大了,我决定了,我不要!”
“你不要任性!等生下来你会喜欢的。”
天天知道,没有人会帮自己了。她挂了电话,晃晃悠悠地下了天台,回到寝室躺到床上,又忍不住想哭。
她觉得又委屈又害怕。
所有人都觉得她不懂事,觉得她任性。她大声呼喊,但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。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。天天把头埋到床单里。室友们以为她还在睡觉,各自去自习,上课,没有人喊她。
秋意看她又缺课了,以为她又肚子疼。天天肚子疼的毛病特别严重,每个月都要上吐下泻,吐出苦胆汁才罢休。每次都要在床上缩着两天不能下床,也是天天坚强才能不叫出来。
秋意下课了来敲门,问天天要不要红糖水。
天天想跟秋意说点什么,但想想又忍住了。这种要被自己亲身父母抛弃的委屈太强烈,天天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口,无法跟任何人说,父母要生一个孩子出来替代自己。
自己,怎么这么差劲。
天天完全被心魔攻陷。
虽然父母非常坚决,但天天还是不想放弃。她每想到一个父母不能生二胎的理由,就发给爸妈,希望他们能改变主意。
“妈妈年纪大了生孩子很危险。”
“爸爸妈妈都40多了,以后养孩子会有负担。”
“爸妈年纪这么大,老二以后在学校会被同学嘲笑的。”
“你们都40多了,等二胎上大学,你们都60多了,刚毕业就要给你们养老,TA会压力很大的。”
“等我毕业了还想带你们到处去旅游,你们要是生了二胎又要照顾TA,到时候就哪儿也去不了了。”
……
天天想了好多好多,跟爸妈哭着说求着说,但爸妈就是很坚定,一定要生下来。
说到最后,爸妈说:“你就是只想着你自己,怎么这么自私!”
天天跟爸妈争了好久,但所有的意见都被驳回。后来天天拒绝跟爸妈做任何沟通。
不接爸妈的任何电话,信息也不回,爸妈打的生活费也不要,原来那张卡里的钱她也不取。身上只有备用的两百多现金,饭卡里有不到100块,天天再也不跟秋意她们一起去吃饭了,因为她只吃白米饭,配食堂的免费汤,一顿4毛钱。只吃饭的话还能坚持一阵儿,但学校里总是会偶尔要收一些学杂费,这次交了80之后,天天身上就没什么钱了。
这不是办法,得想办法赚钱。天天想要去做家教,A大毕竟是个211,学校里有很多家教的小广告,一个小时60-80块钱。天天打了很多电话,不是已经找到了,就是觉得天天的心理学专业不对口。
天天解释,自己英语基本满分,教初中生基本没问题的,对方家长还是不满意。最后没办法,天天找了中介,花了50块中介费找到了一个给初中生补习英语和历史的机会。一小时60块,每周五去一次,一次两小时,学生家在南京的浦口,那是江北。从天天这里过去,如果不堵车的话单程就要一个半小时,公交车车费6块。
不是个好差事,但天天还是咬牙接了,但要求工资按次现场结。
她身上只剩不到50块钱了。
天天晕车很严重,坐自己爸爸的车都一定要开着车窗。如果坐大车,比如公交车长途车每次都要吐得昏天黑地,最严重的时候看到有大巴车从身边经过,柴油味飘过天天都觉得恶心。
7点的家教,天天4点半就出发,没给自己吃东西,反正吃了也要吐。果然,天天下车的时候难受得不行,但胃里没东西吐不出来,天天啃了个干馒头在楼下花园歇了一会儿,时间差不多了上楼敲门。
开门的应该是学生妈妈,她长得挺好看,保养得也不错,但有一种很特别的冷漠。天天进门她斜着眼地点点头,说她女儿在房间里,结束了喊她,连水都没倒就自己进屋了。天天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有人这么冷漠,还很不习惯,硬着头皮去了学生的屋里。
学生名字叫周天,跟天天同名儿。小姑娘长得很高挑很漂亮,虽然才初三,但染着头发,好像化了妆,穿着短裙和有点紧身的上衣。在天天的世界里,初三的孩子都穿着宽大的校服,素面朝天,美丑都不明显。这个小姑娘显得很特别。
天天跟她打招呼,坐到她旁边说:“你好,我叫赵天天,跟你同名儿,以后我给你讲英语和历史,一门课一个小时,你想先上哪门课?”
小姑娘拿笔卷着头发,没正眼看天天,说:“随便吧,你想讲什么就讲什么。就两小时,讲完赶紧走。”
天天从小到大都是勤奋学习的,她第一见到有人这么自暴自弃。有点悻悻地,说:“那先讲英语吧,我先看看你的单词量。”
小姑娘把笔一扔,说:“别默写,你觉得倒数第一能有多大单词量?你别折腾了,你要不在这儿坐两小时吧,到时候你出去让我妈给你钱。我马上就中考了,你觉得我还能上天吗?找家教不过是我爸妈为了买个安心,表示她该做的都做了。”说完拿起手机刷网页。
天天没想到自己做个家教遇到这样的,坐着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,非常尴尬。但想想自己为了这个家教贴了50块中介费,又出了12块车费,千里迢迢地来了,要是就这么走了,吃饭问题怎么解决。虽然尴尬,也只能在旁边坐着。周天也不理她,自己低头跟谁发着短信。手指不停,房间里只有按键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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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这两天有很多人留言,说不喜欢也不赞成天天跟父母相处的方式。天天应该更体谅更懂事。希望天天快点长大。
其实我想写一个体谅懂事可爱的女主角,她温柔可爱与世无争活泼潇洒。不过,我又觉得,在天天生活的环境中,是很难长出这样的女孩子的。
我也知道现在这个样子的天天不太可爱,不是女主角、女孩子该有的样子。
天天要改变的是与这个世界相处的模式,她想要改变的同时还一直会收到来自于这个世界的负面反馈。
改变很难的,成年人想要做点什么改变都不那么容易,比如减肥、戒烟。
天天会长大的,但她不会一夜长大。
天天的故事在我的草稿里已经写到30多,快60万字。后来她会长成一个心灵无比强悍、对世界万分包容的女性。
我在改后面的部分的时候,其实心里很珍惜和心疼19岁未满的天天,一个人左突右冲,热烈又孤单地成长着。
我想给她时间,也给她犯错的机会。包容和接纳她的不完美不可爱。
推荐一部电影《狗十三》,我当时看的时候哭得一塌糊涂,如果你对天天的故事有共鸣,那这部电影可能能帮你流泪排毒。
希望你能留言随便说点什么。
“ 人只有经历过更深的黑暗之后,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处在光明之中。
另外,亲爱的天天啊,对于那个溺水的少女,不要再内疚当时的你不曾施救。因为你,自己也不会游泳。”
第四章 世界的样子
103.溺水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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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这两天好难过啊,很多压力很多无奈。还好你们在
“给你一个罩子,这里吃喝不愁,但是你的声音不被听见,你的想法不被接受。
你愿意吗?你能快乐地生活在这个罩子里吗?”
第四章 世界的样子
104.抑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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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这两天的内容有点丧,过了就会好的。这两天掉了好几个粉儿,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。
天天已经是个有争议的角色了,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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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抑郁状态,是一种常见的心境障碍,指没有明确奋斗目标,精神颓废的状态。心中极其压抑,时常感到十分烦躁不安。
抑郁状态不同于抑郁症,抑郁症是抑郁要达到一定的严重程度。表现为情绪低落,活动减少,兴趣减少,对未来生活失去信心,有睡眠障碍,有时甚至有自杀的念头,如果病程超过两周就可以诊断。
*资料参考《中国精神疾病障碍与诊断标准第3版(CCMD-3)》
“ 往往儿女硬起心来跟父母对着干的时候,只要他们够坚持,最终让步的都是父母。
因为儿女能够不顾一切,但父母会心疼。”
第四章 世界的样子
106.你想要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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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,风很温柔,云朵也可爱。
“ 所爱隔山海,山海皆可平。 ”
第四章 世界的样子
107.死刑犯也有上诉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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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“ 如果有选择,你愿意生一个很像你的孩子吗? ”
第四章 世界的样子
108.你想要什么样的孩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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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
端午安康。
前两天去建一个朋友,说到这里到处买不到粽子。今天他居然给我送过来了。周末我不在家,他怕粽子闷坏了加了好多冰。
是很温暖的一天。
祝大家端午安康,要跟家里人一起吃粽子哦。